向阳一只西瓜

杂食确认。墙头绕地球三圈。
"With all its sham, drudgery and broken dreams, it is still a beautiful world. Be cheerful. Strive to be happy." ——Max Ehrmann c.1920

[贾正]二月物语 现实向 一发完

《二月物语/February is the warmest month》

现实向。一块温柔的甜饼。Stress fanfic writing的产物。

最开始看他俩就觉得韩国那段时间很有梗,人老了搞不动长篇了,考试周作死地搞一个一发完吧。

OOC属于我。

大概是zzt吃多了饺子散个步消食,一不小心被告白了的故事……

2017年大年三十和2018年年初二的都一起度过的两个人。




冬日还拖了个尾巴,入夜气温骤降。朱正廷把黑色长羽绒的拉链“唰”一下拉到底,两手收进了袖口。

刚才吃多了饺子,他一个人溜出来散个步消食。这晚天气晴朗,月色很好。刚才房间里所有人挤在一起吵吵嚷嚷,鼻腔里塞满了水饺和醋的味道,热闹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。朱正廷深呼吸一口,夜晚室外的空气清冽,依稀还有丝甜味,让人清醒不少。

节目开拍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完完全全一个人。事实上,不那么严格去算的话,这几年他几乎不曾有过独自一人的时候。在学校的时候上课寝室总是几个人结伴出行,公司里到处都是练习生,去年到了韩国,依旧是宿舍生活,和半生不熟的一众男孩儿们挤在一间不大的公寓里。

有点麻烦,偶尔让人喘不过气,但是还好。

朱正廷脚下拐了个弯儿,走上一条从没来过的花园小径。毕竟他不是怕热闹的人,要说的话,他绝对是宁可被吵到头痛也不愿意独自一人的那种类型。他不是很能欣赏寂寞。所以虽然练习生的生活没有私人空间,他尚算能接受。就像刚才,几十个半大不大的男孩子挤在一间房间里,几十个人同时叽里呱啦还要忙着筷子打仗抢水饺,会有点麻烦,但也还好,热闹的气氛会感染人,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孤独便更易被无视。

朱正廷有时候会想,如果他不是在做现在做的事。如果他毕业以后运气好进了上海的某个舞团,或是加入一个街舞工作室当舞蹈老师,甚至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,渐渐和舞蹈唱歌都渐行渐远,他的人生是否真的就会更轻松一些?还是也和现在一样,总是被迷茫和自我怀疑纠缠不休。

在韩国的时候,觉得不论怎么做,做什么,前路都还是一片黯淡看不清形状的那段灰暗的日子,除了练习和汗水之外一无所有的那段日子里,他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。倒不是后悔,只是未来太过虚无缥缈,让人不得不有些动摇。

不过近来他很少这么想了。来到这里以后生活一直很忙碌,身体上的劳累让人无暇顾及对未来的迷茫或对自己的怀疑。粗暴一点来说,健康地站上舞台,就已经是他目前负荷的极限了。

路灯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形的光圈,朱正廷抬起头,两只生命力顽强的蛾子在路灯下胡乱飞着,拼命靠近寒冬里的唯一一点热源。他盯着看了一会儿,直到眼睛被灯光刺得有些流泪才移开视线,顺势坐在了路灯旁的木质长椅上。

“大年初二啊……”朱正廷缩了缩脖子,口中吐出的一团白雾在空中慢慢散开。

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,其实怪想的。在家的时候,爸妈拉着往各个亲戚串门,读书时候问成绩,进了大学又被盘问找对象找工作,没完没了让人头大。现在离了家却又怀念起那种没什么意义的忙碌了。他自嘲地笑了笑,人果然是自己作啊。

就好比现在。他本来是觉得热闹过头想要清净偷跑出来的,这会儿一个人没待多久,忽然又生出点寂寞了。

口袋里的手机适时震了一下,今天节目组大发慈悲破格把手机发还给大家,他用袖子抓着手机拿出来看。是贾斯丁问他在哪儿的信息。

朱正廷看着屏幕嘴角微微翘起,终于舍得把右手整只伸出袖子外面来给人打回复。然后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。

这一幕似曾相识。



去年的大年三十,韩国练习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,贾斯丁之前也说过年要回国,平常人满为患的宿舍只剩他一个人。他无所事事,和父母打过电话,索性留在公司练习到深夜,出来时候羽绒衣里只穿了件还略微汗湿的T恤。

这时间人们大多回家团圆,就连平日开到深夜的炒年糕摊今天也早早收摊,四周的店铺挂着红色的过年装饰,越发显得街上空空荡荡。他走到一个红灯路口,只好不停原地跺脚维持体温。前方的行人灯从红色跳转成绿色,朱正廷忽然记不清前二十年的大年三十他都在做什么。

他不知道如果当初做了另一个选择,人生是否会更容易一些?现在是否在温暖的家里,有热腾腾的饭菜和安定的生活。

绿色的行人灯变成了跳动的红色小人,朱正廷回过神来迈开步子。二月首尔的冷风漏进他衣领,直钻进皮肤底下,顺着血液凉到心脏。朱正廷忽然觉得自己21年的人生里,没有一刻比这时更孤独。

他打了个寂寞的哆嗦。然后手机响了,他拿出来看,屏幕上是贾斯丁发过来的微信。十五岁的少年仅凭文字信息就能传神地表达语气:哥!!你人呢?在哪~~~!我在你宿舍门口!

朱正廷捏着手机在空旷的街口笑出了声。难得舍弃了地铁,出了次血打车回宿舍。

他气喘吁吁跑上楼,贾斯丁正可怜兮兮地抱着几个外卖袋,在黑乎乎的楼道间里坐在行李箱上。贾斯丁一看到他就跳了起来,凶巴巴地叽里呱啦一通批。什么你这哥怎么当的啦,我辛辛苦苦点了外卖哦现在饺子都坨了你负责吗,还有过年还练习搞什么刻苦人设啦之类之类。

朱正廷完全无法注意到小朋友一刻不停的嘴巴在说什么,他的心脏在看到贾斯丁的那一刻便生机勃勃地疯狂跳动,像黑白世界里的第一笔阳光的色彩,温暖从左胸膛蔓延开来,一路充满了四肢百骸,连指尖涌动暖流。

他傻笑着看着面前还在骂骂咧咧的小孩,一把将贾斯丁抱住。小孩挣扎了两下,然后也艰难地用没拿外卖的手环抱住了他。

“唉,哥你一定是很想我了。快说,我是不是最帅的天使?”小孩得意洋洋在他耳边念叨。

朱正廷把拥抱紧了紧才拉开距离,轻轻推了一下一脸骄傲的小屁孩的脑袋。“你骗我?”

贾斯丁瞪大眼睛,义愤填膺:“我费这么多口舌动脑筋把我爸妈劝到韩国来过年,好跟他们吃了饭再回来找你,你好意思打我?”

朱正廷敏锐地意识到他的泪腺正在蠢蠢欲动,急忙偏过头,掏出钥匙开门。“好好好,全世界贾斯丁·黄最帅。”

那时候贾斯丁其实不跟他一间宿舍,他们热了外卖打了游戏然后聊了些有的没的。后来贾斯丁没走,就睡在了他的房间。小孩嘟嘟囔囔也不肯睡其他练习生的床,非跟他挤一张单人床。

半夜朱正廷被小朋友的呼噜声吵醒,迷迷糊糊在床上坐起来,始作俑者在旁边睡得一脸无忧无虑。他忽然有种天南地北,只有身边的这个少年与他相依为命的想法。但是这么想着也并不令人感到恐慌或是绝望,甚至都不感到动摇。好像只要跟贾斯丁一起,这条漫长看不到尽头的路,就总有走到春暖花开的一天。

他拨了拨贾斯丁的刘海,少年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,看着他熟睡的脸,脑海中就自动出现小孩白日里聒噪的样子。贾斯丁平时看着没心没肺,可是每每在他觉得辛苦或者快喘不过气的时刻,小孩又总是及时出现,用自己的方式三两句就让他重新振作。

朱正廷觉得自己可能是越活越回去了,明明应该是虚长几岁的自己给小孩一些依靠的,现在却从15岁的黄明昊那里获得无穷的力量。

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一年后他们会一起回到海的这一边,不再是在语言不通的陌生城市默默无闻地努力,他们会被许多人看到,曾经付出的汗水会收获温暖的鼓励和澎湃的喜欢。

所以在2017年大年三十的这天晚上,在首尔千千万万不起眼的狭小公寓中的某一间里。窗外月光泻进来,温柔笼罩少年的脸庞,朱正廷盘腿坐在床上,感到胸口翻涌着诸多无法被解释清楚的情绪与爱意。

他许下新年的第一个愿望。

如果可以,不论以什么样的身份也好。请让他们一起走下去。




“哥!”贾斯丁与年龄不符的低音总是辨识度很高。

朱正廷转头,贾斯丁果然是一收到消息就急匆匆跑来找他了。啧,这家伙是不是又长高了啊。朱正廷看着小孩由远及近的身形,忽然有了危机感。

“你一个人躲这干嘛?”贾斯丁一路跑过来的,挨着朱正廷一屁股坐下。他身上刚从室内出来的那股暖烘烘的热气还没散,少年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过来。

“没躲啊。就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。你吃饱了?

“吃饱了!哎呀我都没想到还能吃上饺子!”贾斯丁兴奋地抓起他的手使劲晃了晃。

“嗯。”朱正廷任由他抓着自己手胡闹,轻声应了一句。

“诶?哥你好像……嗯情绪有点低落。”贾斯丁凑到他鼻子跟前,眼神探究地盯着他,小狗似的。

朱正廷用空着的手把人拍开,好笑地说,“什么啊。我有什么好低落的。”

“是……吗?”贾斯丁一脸怀疑,拖着长音又凑过来。

朱正廷抿了抿嘴,好奇一个16岁的少年是怎么能如此清晰地洞察人心的。他顿了顿开口坦白:“我就是,想到去年过年的时候。”

“哈!你还好意思说!”贾斯丁笑了起来,“你把我关宿舍外面!”

“你自己说要回家的啊!”

“我那不是一开始没搞定爸妈嘛!我真的费了很大劲的好吗,毕竟我爸妈也是温州人嘛你知道大家脑子都比较好的……”

朱正廷被他逗得笑出了声,“什么跟什么,你又开始胡说八道。”

贾斯丁跟他一起笑起来,弯弯的眼睛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到一起,朱正廷却忽然发现比起去年一看就还是个小孩的那个贾斯丁,眼前的这个少年气场强了许多,就连笑起来也不那么奶气了。不过一年而已,贾斯丁成长的速度惊人。

“哥,你记得你那天晚上跟我说什么吗?”

“我话痨好吗。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,你指哪句?”

“就是,你说,要是没走这条路,会怎么样。”贾斯丁忽然变得严肃,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。

朱正廷没料到小孩突然说起这个,一时不及反应,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。

“你不可以!”贾斯丁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心虚,着急开口,“你要是后悔,那太对不起我了!”

小孩心急火燎的样子让人觉得温暖又可爱,朱正廷忍不住伸手去摸贾斯丁的脑袋。“怎么是对不起你呢?”

“我等着认识你啊。”小孩一脸理直气壮,“那你当初要是没来当练习生,我不是白等了。”

“什么鬼。”朱正廷听他胡扯,手上加大动作弄乱他头发。“你这没逻辑啊。”

“我是小学鸡,我不需要逻辑。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。你现在做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。”贾斯丁信誓旦旦冲他点头。

这孩子。朱正廷心口微微颤了一下。贾斯丁是个神奇的人,你听他说那些明明没什么道理的话,却打从心里愿意相信他。你是真的会相信他说的都会实现,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。就像一年前,他们明明一无所有,贾斯丁不过是在大年三十带了外卖来找他,朱正廷就相信只要贾斯丁在,他就能走下去。

朱正廷拍了拍小孩的脸蛋,掩饰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。“行行行,听你的。排名超高的小学鸡最帅。你够了啊,自行代入人设入戏这么深,以后你少刷微博了。”

贾斯丁原本还趾高气扬地斜着眼睛瞅他,这时候却忽然没了刚才的气势,垂下了头。朱正廷一时不解,正要开口问,却听见小孩轻声说,“哥,你还记得我去年问你,可以在上位圈是什么感受吗?”

垂着脑袋的贾斯丁突然间看起来小了很多,就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朱正廷这么想着,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多么不公平。眼前的少年原本就不过16岁而已,他不自觉地伸出胳膊搂住了贾斯丁。“嗯,我记得。”

“你那时候说可能也很难。因为大家各有各的辛苦。”贾斯丁头埋得低,声音也因此含糊了起来,听不出语气。

“怎么啦?”朱正廷有些担心,他低下头想凑过去看贾斯丁的表情。贾斯丁在这时候抬起头来看他,眼神空洞,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面部表情。但朱正廷了解他,贾斯丁露出这样茫然的神情说明他在紧张。“大过年的,你怎么这么紧张?”

小孩皱了皱眉,嘟嘴沉吟了一会儿。再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某种急切的神态,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:“我怕我不够好。就是,你突然从一个没什么人关注的人,你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好,然后你成了一个所有人都在看的人,我很怕人们会发现我其实就是没什么好的。然后,就是,就没有人喜欢了。”

朱正廷感到心口被什么一掐,一阵酸楚。他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在这一年里给自己背了这么多负担,疯狂成长,代价却是消磨小孩最耀眼的自信。朱正廷想了想,抬手冲贾斯丁脑门上轻轻劈了一掌,贾斯丁莫名其妙挨了一掌,震惊得都忘了原本的忧虑,隐在厚厚刘海后的眼睛睁圆了使劲瞪他。

“哥!你干嘛?”

朱正廷抬高了音调,语调夸张,“是不是傻?这么多人里面,大家选了你,当然是认可你。你去年不还自信心爆棚鄙视我韩语,还老怼我年龄。那种气势哪去了?啊?”贾斯丁还愣愣地盯着他,他把遮住小孩眼睛的蓝灰色刘海撩开,看进他的眼睛里,郑重地开口,“你完全不用怀疑。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你。我向你保证。”

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,忽然间两个人都无法动作。四下一片寂静,只有偶尔风吹动松树针叶抖动的沙沙声。最后是贾斯丁先垂下了眼睛,路灯莹白的光下,小孩的脸颊微微泛红。

“所以,”贾斯丁眼睛盯着灌木丛里的一颗杂草,“哥,你也是吗?”

朱正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字,“啊?”

“喜欢我?”贾斯丁飞快地抬起头,说完话就闭上了嘴,仿佛紧张到在憋气,眼神带着热度,直白地注视着朱正廷。

他们虽然一直亲昵,但朱正廷从没想过有一天贾斯丁会这样问他。他被小孩的视线逼得无处可躲,非常后悔刚才撩开了对方的刘海。“我……”他绝望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,估计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根一路红到了耳朵尖。

不应该是这么难回答的问题,他本就是爱照顾人的性格,觉得讨人喜欢的弟弟有很多,贾斯丁当然是其中一个。明明这样轻描淡写回答就可以。可是面前是贾斯丁,贾斯丁这样认真地问他,朱正廷便无论如何没办法随口回答一个是。贾斯丁还在等他说话,仿佛已经过去几个小时,朱正廷整个人都快冻僵了。终于他结结巴巴开口,“就……不是。这个问题……当然,但是……”

贾斯丁原本一直视线追随他的神情,紧张地等他回答。这会儿忽然抿嘴,露出一个似笑不笑的表情。

朱正廷看着对方。贾斯丁眼带笑意地看着他。

朱正廷想世界在这一秒发生了某种改变,或许是天上星星的排列,或许是时针旋转的方向。但他终于理解了一年前那个月夜,他曾感受到的那些难以名状的情感和爱意是什么。他彻底闭上了嘴。不指望自己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。或许也不需要再说什么。

贾斯丁在这时候忽地凑了上来,嘴唇撞在了他的嘴角上。小孩的鼻息温热,朱正廷只觉得脸上忽然一阵痒,鼻尖飘过贾斯丁惯用的淡淡的香水味,还混着一点点蘸饺子的醋味。贾斯丁退开的时候,脸上已经换上了得到最想要的生日礼物的满足表情。朱正廷慌乱地在原地傻愣了两秒,眼睛紧张地四处环顾,睫毛飞快抖动,然后手忙脚乱地站起来。

“哎呀,回去了回去了。冻死我。”

“哦。”贾斯丁跟着他站起来,笑意从眼睛里蔓延到咧开的嘴角。

朱正廷看都不敢回头看,迈开步子就要走,贾斯丁从后面拉过他的手,牵好,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。朱正廷自暴自弃地任小孩抓着,他放弃抵抗了。

“哥。”贾斯丁又凑过来,头颈伸得老长,“我是不是比你高了啊?”

朱正廷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看身边的小朋友。这种时候,贾斯丁想说的竟然是身高?!

但还没等他开口,蓝灰头发的少年就忽然手上用力一扯,把他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。“哥,新年快乐。”

朱正廷叹了口气,哀叹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,黄明昊才16岁啊,他都撩不过。但他不得不承认,他其实对此也没什么可抱怨的。朱正廷伸手回抱住已经比他高上一些些的少年,感到内心柔软,“新年快乐。”

虽然未来依然遥不可知,就连下个月的此时会发生什么他也无从预测。但是如果他对脚下的这条路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,身边的这个少年也全部替他驱散干净。

其实没有更容易的生活。就像那个梯形播放厅的排位一样,坐在金字塔顶的人和坐在最底一排的人,各有各的辛苦,各有各的不易。到头来,只有值得或不值得的选择。

而此刻贾斯丁站在他身边,令他在这个二月的寒冷夜晚感到无比温暖。那就是值得的了。

请让他们一起走下去。

朱正廷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想。今年的新年愿望也依旧是这个。
***


对于贾斯丁来说,二月是最温暖的月份。

而朱正廷,他猜想这个偶尔冒傻气的温柔哥哥可能尚未察觉。对他而言,朱正廷是世上最温暖的人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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